闲不住的老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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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九走亲访友,初九当天我独自前往小兴安岭下的红杉区探亲,下了火车后在站台上我看见了全身包裹的非常严实的老人从线路的一头走来,当他走近了与我打招呼才认出来,他是老先进秦兰成,五营站派出所退休的民警。他家就住在这片林区,守护这个小站已经38年了。

 “秦叔,过年好啊!你这是干什么去啦?”我热情地打着招呼。他的口罩上布满了冰晶,眉毛上镶着白霜,裤子、衣服、鞋上全是雪。秦兰成笑着说道:“啊,在家呆着没意思,去线路上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我能做的。”我惊讶地说道:“都退休了,你还操这心干啥,有我们年轻人呢,你就放心吧。”秦兰成回答说:“就当锻炼了,反正也没啥事,正好我也要进村,有你这个真警察在更好,咱们一起溜达溜达吧。”

原来,秦兰成去巡线了,今年已经61岁的他好像是年轻人似的,在雪地里走着根本不费事,我就跟在他的身后陪他去沿线村屯中的几家放牧户看看。他对我说:“这过年啊,村民都在家过年,人齐呀!咱们走街串户地做一下护路宣传,肯定比平时效果好。”我就这样陪着他一家一家地走。有的村民见到秦兰成叫秦叔、年纪稍大一点的叫秦警官、还有一些七八十岁的老人叫他小秦,这38年来沿线村屯的村民对秦兰成是熟透了。我陪老秦走进了一位放牧户的家中,男主人三十多岁,他很热情,一进屋就给我们倒水暖身子。男主人对秦兰成说:“秦叔啊,你放心吧,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爹妈不去铁道线上放牛,我也不会去的,你说这大过年的,你就在家呆着得了。”秦兰成笑着说:“我这不是给你家拜年来了嘛,顺便嘱咐嘱咐你。”

林区的天气异常寒冷,可是陪着秦兰成挨家挨户地走心里一直暖暖的,几个小时转眼间就过去了,天渐渐地黑了起来。秦兰成对我说:“跟你一起走,名正言顺呐,叮嘱叮嘱他们我放心,如果他们的牛羊真被火车撞死了,那乡亲们一年也就白干了。”我将秦兰成送回家后,才去亲戚家串门,一路上想了许久明白秦兰成为什么退休了还在工作,因为他从始至终都在牵挂着他守护了一辈子的线路上的村民,像守护着自己的亲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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